地處鄂皖交界的簍子石南面的半高山區(qū),這里森林資源豐富,土地肥沃,田園如畫,空氣清新,交通便利。只要你邁進(jìn)方家畈村部,村部門前就有一條玉帶河繞過,雨量充沛,晝夜奔騰不息。再往東南方向望去,便是大片良田,河水自流灌溉農(nóng)田極為方便,旱澇保收,它養(yǎng)育著這里的英雄兒女,繁衍生息。說起這大片良田,人們卻流傳著一個動人的愛情故事。
話說遠(yuǎn)古時代,簍子石腳下住著姓方的一戶人家,三口人,三間茅屋坐東向西。母親李氏名善,在家養(yǎng)豬、種菜、做飯;父親叫方成,長年上山打柴、種地,另外還飼養(yǎng)著一頭耕牛。兒子叫方新,年方18歲,為人忠厚,生得一表人才,白里透紅的臉蛋,頗有男子漢的英俊。他勤勞善良,熱愛田園生活,既無炎夏,也無隆冬地勞作著,年年喜獲豐收。三口之家分工合作,甚是協(xié)調(diào),雖不算富裕,日子也算過得充實。
五月的一天下午,欲晴還雨,空中懸掛著一道艷麗的彩虹,方新在田畈里干活干得正起勁時,卻被彩虹吸引住了。說來也巧,從彩虹里面走出一位美麗姑娘,手里提著一只花籃,徑直向他走來。她來到方新跟前柔情蜜意地說:“小哥,歇會兒吧,我特意送茶給你解渴好嗎?”說罷,只見姑娘慢條斯理地從花籃內(nèi)拿出一個雪亮的茶杯,再拿出一把陶瓷茶壺,慢慢斟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遞與方新。方新忙放下手中的農(nóng)活,拍了拍身上的土,理了理頭發(fā),走上前來,畢恭畢敬地接過了茶。他想:我在這兒勞作多年,從未見過這樣溫柔體貼專程送茶的姑娘。而且她對我似乎那樣熟悉,而我對她是那樣陌生。想著想著,他向姑娘斜看了一眼,呀!這姑娘長得俏麗清秀,一頭長長的秀發(fā),彎彎的柳葉眉,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透著靈氣,貌似天仙,穿著又十分華麗。方新看得真切,心里樂滋滋的,于是,他輕輕地呷上一口茶,直覺得茶香在嘴里,甜在心里。他相信愛情的歸宿終于來臨。
這時,姑娘似乎看透了方新的心里已對自己有好感。于是姑娘自我介紹說:“我是你家屋后的鳳凰山上得道成仙的鳳凰,現(xiàn)已修煉成人了。我愛你忠厚為人,更愛你農(nóng)家的田園生活,我愿與你結(jié)為夫妻,望你收下我好嗎?我們結(jié)婚后,我一定讓你幸福,共建美好家園。”說罷,她一頭撲進(jìn)方新的懷里陶醉了。方新像觸電似的,霎時臉紅了,既不能推,又不敢抱,雙手動彈不得。他被這突然其來的愛情驚呆了,有詩為證:寂寞仙姑觀世情,芳心涌動戀紅塵。一團(tuán)云雨巫山會,千古奇緣說到今。
鳳凰姑娘與方新結(jié)婚后,她善待夫君、孝敬公婆、勤操家務(wù)、門庭整潔,日子過得有滋有味。一天,小夫妻倆手牽著手出門游玩,方新用手指著北方說:“賢妻你看,我家北面有簍子石山脈,冬天能擋住北風(fēng)、嚴(yán)寒的襲擊;東面有鳳凰展翅山脈(又叫鳳形膀),迎著旭日東升,紫氣東來;南面有桃花沖、十里桃花溪,景色宜人。唯獨我家門前的虎形山不受歡迎,它擋住了我家的出路,出入非得繞道而行。按風(fēng)水,虎在門前對子孫不利。”方新說著,長嘆一口氣。
鳳凰姑娘安慰夫君說:“你別愁壞了身子,未結(jié)婚時我就向你承諾過,要讓你幸福。其實,我在你家屋后的鳳凰山上修煉時就十分了解你。我現(xiàn)在已是千年道行,有移山倒海之術(shù)。如果你不信,那就請看吧!”只見鳳凰姑娘取下頭上的金釵,指著虎形山,來回繞圈晃動,口中念著真言,霎時萬道金光將虎形山裹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,突然一聲霹靂,天哪!虎形山被金光提起來了,徐徐上升,離開地面足有數(shù)十丈高,在空中搖搖晃晃,直向西邊移去,門前豁然開朗,眼前便是一望無際的大畈。這時鳳凰姑娘將金釵往地上一指,雙腳往地面一蹬,又一聲巨響,大地一抖,虎形山臨空落地了,這一幕簡直把方新嚇壞了。鳳凰姑娘還繼續(xù)作法,她將金釵指向簍子石方向,念念有詞,遣動雷公電母,霎時狂風(fēng)大作、雷電交加、傾盆大雨、昏天黑地,簍子石南面的深山溝里,一股泥石流順溝而下,流經(jīng)鱤魚嘴,闖過進(jìn)林溝,卷走老屋基,波及學(xué)堂垸,如萬馬奔騰,直沖到移去的虎形山腳下,再流入下游的水口河道。
方新畢竟是一介凡夫,眼前妻子的作法,諸多變化,驚天動地的巨響,簡直把他嚇破了膽,直打哆嗦。他死死地抱著鳳凰姑娘,鳳凰姑娘給他壯著膽說:“夫君,你不要怕,現(xiàn)在新的河流已經(jīng)開出來了,虎形山就定居在新河的西岸了。”叫它鎖住水口,看好方家的門戶。說畢,她把手中的金釵依舊插在自己的頭上,收了法術(shù)。頃刻雨散云收、天開日朗、微風(fēng)拂面、空氣清新,令人心曠神怡。鳳凰姑娘興奮地對夫君說:“我為你開了一條新河,也為你搬走了虎形山,眼前的這個大畈任你耕種,有取之不盡的財富,只屬于我們方家的了。”
等方新清醒后,看著一望無際的大畈,他深有感觸地吟詩一首:千畝良田共一水,任其耕種永無憂。賢妻確有移山術(shù),重整山河變綠洲。一日,方新在大畈中耕田,鳳凰姑娘從家中出來散散精神,看著夫君揚鞭斥牛。她得意地唱道:夫在畈中耕田,妹打涼傘過田間。涼傘下面是花朵,夫喲,我是仙來你是凡!自由結(jié)合樂無邊,樂無邊。五月的一天早晨,方新在田里扯秧,鳳凰姑娘隨后也下田幫助扯秧。方新喜上心頭,即興唱道:我家夫人不尋常,種田種地也幫忙。披星戴月親臨陣,如同織女助牛郎。來到田里把秧扯,同一水,同一塊,同樂時光。手扯青秧浪來浪往,這浪潮,浪連浪,連出了情誼雙雙。賢妹啊!仔細(xì)瞧,浪底下都有著自己的模樣;賢妹啊!仔細(xì)瞧,浪底下都有著戲水的鴛鴦。看賢妹,真正是勤勞上將,你實干精神比我強(qiáng)。我扯一雙回頭望,賢妹早扯兩三雙。真正快,比不上,還有一項比我強(qiáng)。妹妹扯秧水不響,談情說愛話綿長。將秧順著身旁放,一雙情眼射情光。此地只有你和我,秋波傳遞總無妨,總無妨!早飯后,方新盤田,看著妻子插秧,如握一支神筆,運動如飛,劃下綠色詩行,他深有感觸地吟詩一首:賢妻挽袖會栽秧,一雙玉手寫詩行。綠了田園方休息,槐蔭樹下慢梳妝。
此時,鳳凰姑娘身懷六甲,后來生下一雙兒女。她看著天真活潑、可愛的后代繞膝堂前,情不自禁地吟下:朝朝扶膝戲堂前,動作如飛任性天。一時歡笑一時哭,惹人疼愛在心間。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,他們的后代陸續(xù)成林,五代同堂,人丁興旺,財源茂盛,騾馬成群,屋宇頻添,學(xué)堂,祠堂、廟宇應(yīng)有盡有,可謂富甲一方。直到方新108歲,身體健康,登山如行平地,不減當(dāng)年。鳳凰姑娘珍重他的健美,相敬如賓;而方新對于鳳凰姑娘的仙家之體、青春永駐,視若觀音,如膠似漆,并不越雷池半步,長達(dá)90年的恩愛夫妻,總有說不完的情話;這對仙凡夫婦出沒在山民的視線之中,相親相愛,健康長壽,青春永葆,人們無不稱奇。
一日早餐畢,鳳凰姑娘把子子孫孫叫到堂前說道:“我打破天規(guī)來到你們方家,生兒育女,與你們相處多年,回想時光即逝。今天我與方老就要云游仙境,離開你們,這也是必經(jīng)之路。希望你們要自強(qiáng)不息,保住我為你們創(chuàng)下的基業(yè),以耕讀傳家,富了莫忘根本,多做善事,救濟(jì)黎民百姓,用自己的光和熱照亮他人。”說罷,只見鳳凰姑娘挽著方新的手,走出廳堂,架起一朵彩云,升到空中,順著門前的大畈往返飄移,俯視著這大片良田思緒萬千!子孫們趕出大門,黑壓壓的一片跪在門前,直叩頭,聲嘶力竭地喊:“下來吧,下來!您們一定要下來呀!”任憑子孫們拼命哭喊,任憑子孫們眼淚流干,結(jié)果時光似一把無情利劍斬斷了人世情緣。鳳凰姑娘和方新在云端之上,無可奈何,百感交集,淚如泉涌,揮手大聲說:“孝順的子孫們,請保重,多多保重……”就在這揮手之間,云端一晃,他們朝著鳳凰展翅的山后飄然而去,消失在藍(lán)天之際。
自此后,他們的行跡就無法考證。此情此景,真正是:痛失雙親一瞬間,長空一去不回還。兒孫跪下難留挽,淚珠滴地地能穿。方家這對仙凡夫婦,未受任何阻礙,得已自由之身,樂在人間,過著歡愉嫌夜短的農(nóng)家生活,人們?yōu)榱思o(jì)念他倆的美滿奇緣,并優(yōu)化了當(dāng)?shù)氐淖匀唤Y(jié)構(gòu),為人類創(chuàng)造了美好的生存條件,贏得了人們的愛戴。人們就把這條新河叫方家畈河,把這個大畈叫方家畈,方家畈村由此而得名。
(搜集整理:朱祥 沈興忠 編輯:畢倩)
(作者:朱祥 沈興忠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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